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广阔空荡的大厅中央,浑圆的树木拔地而起,根茎缠绕,气须交织,高不见顶,深不见底,其宽度百人恐怕都无法环抱,粗壮繁茂到骇人的程度,使人一眼看上去头皮发麻。
“血?”伏黑惠瞟见地砖上一大片干涸乌黑的印记,有些不确定。
五条悟哼了一声,没说话。
禅院甚尔的心思也不在这里,他环视一周,站定,气压低得可怕。
“进不去了,我只记得这一段到忌库的路。”男人沉声,瞥向五条悟,“你的六眼能不能用?”
五条悟遗憾地摇头,“这里被天元的结界完全覆盖,听夜蛾说,对方已经闭门多年,他不愿意出现,就算是我也没办法。”
薨星宫周围的道路就是移动迷宫,下一扇门后可能是天元,也可能是致命的陷阱,稍不注意就会绕进死胡同里,失踪一百年都不会被人发现。
加茂宪纪重重地拧起眉,“那兄长怎么办?”
现场陷入死寂。
五条悟:“要不回去暴力破开算了?”
禅院甚尔没说话,双手插在兜里,迈步向前走去。
“你知道路?”
“不知道。”禅院甚尔走到粗壮的树枝前,偏头时眼眸冷若寒潭,“但既然你们那位天元大人不愿意出来,那就把这看上去很重要的东西砍断,看那家伙能稳到什么时候——”
连五条悟都被这杀神惊人的逻辑震撼了几秒,这时禅院甚尔已经举起了村雨丸,下一秒就要向那枝干砍去!
“年轻人,就是心急气盛。”有人开口。
无法形容那是怎样的声音,仿佛深渊中回荡的禅钟,又或是暗夜里鸣响的风声,诡异、震撼、宏大。
在那声音响起的瞬间,村雨丸在枝干前不到一毫的地方精准停住。
众人骤然转过脑袋,呼吸骤滞。
来者身披长袍,皮肤苍老如树皮,头如树桩,面生四目,眼眶里只剩苍茫的一转白,那抹白色不会让人感到空洞,而是一种广袤无垠的包容。
“看来御三家的子嗣们都凑齐了啊。”天元缓缓开口,“初次见面,各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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