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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笑个不停,“是的。”
他笑了,“同性之谊总是格外有诗意?”
还来不及回答,同来广州美领馆的女同学在背后催促:“淮真,你的蛋黄酱热狗来了!”
她应了一声,和他商量好礼拜五回香港,先回去他在赫德道的公寓,礼拜六早晨再一块儿去石澳。
考试结束后一整周都是英文课,恒教授准备利用这一礼拜时间去广州基督青年会传教。他觉得淮真不够了解中国,而香港这地方殖民氛围太重,不太“中国”,一直希望能更多地带她去大陆。原计划携带的助教和学生的两个名额都给了马克和淮真,学校分配英文导师给每一位非母语国家的学生,马克名下分到了三四个女学生,所以只好一并同去广州。
很不幸的,考试结束第二天,又被迫分开一个礼拜。她有点沮丧,西泽说没关系,有事可以去沙面的领事馆打电话给他,而且领馆二楼有最好的美国菜,出示美国护照赠送甜点。
没有人会喜欢吃美国菜。她这么想着,但还是开心起来。
女学生里,雅德林算是个玩主。听说沙面最好的美国餐厅在美领馆二楼,某个很闲的周二便叫淮真带她们几个女孩儿一块儿去。淮真想着正好也想打电话同西泽说说司徒先生和小六爷的闲话,便和女孩儿们坐黄包车去了沙面南街。香港也有不少黄包车,但都被英国政府漆成西瓜色,成为一种城市特色。但看到内陆的黄包车,尤其是一个个面黄枯瘦的人奔跑时静脉曲张的小腿,你会明白他们真的是用那两条双腿在给全家人谋生计,而不是一种表演。
淮真车先到,额外多付车夫壹角。
雅德林问她,“觉得他们可怜吗?”
不及她接话,另一个女孩说,“有次在上海,一个刚来的美国兵不当心撞死闸北的小女孩。他将她送去医院,太晚。美国兵为此自责不已,政府却为求和,判他赔偿死了女孩的家人两美金。”
有人接话,“假的吧?”
有上海女孩附和,“真的。这种事广州还算少见,上海?少见多怪。”
雅德林拿胳膊肘撞她一下,她立刻住嘴了。
她想起刚到香港时,教授问她:“有没有想过自己能为自己的国家做什么?”
其实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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