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护院说不出口,老爷并未明说此事,但挡了几回这个林子葵的拜帖,什么意思,府里上下都懂。
他们家二小姐,怎么可能嫁给这么个半瞎穷举子。
林子葵听他不言,双手一拱继续道:“林某不才,家父与贵府肖大人,曾为在下与肖二小姐定下婚约。所谓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眼下家父已西去,肖府诚然是不认这门亲事,也必当以礼相待,当面言谈。”他的声音并不大,也不够高昂,却是字字珠玑:“敢问这位小哥,肖大人可可有亲口说不见?不认我?”
——果然是读书人,口齿伶俐。
护院哑了一下,也不敢骂他,说道:“大人真的不在府上,林公子,你赶紧走吧!”
林子葵问:“那二姑娘可在?”
护院搪塞道:“我们二姑娘和老太太去行止观上香了,少说数月不会回来!”
林子葵攥紧手中字画,只拱了下手,便转过身,侧头轻声道:“墨柳,我们回去吧。”
“是……公子。”
小书童估摸着十二三岁,脸庞稚嫩,低声咕哝着:“不就是个户部主事么,才升正六品,便如此远高于顶!您入金陵两个月,拜帖都送了几回,都不见他府上差人来回话,今日亲自登门,竟是这般……”
“墨柳。”林子葵打断他,“说过你多少回了,慎言、慎行。”
墨柳的脑袋埋得更低了,拉着林子葵的手:“公子,您眼神不好,慢着些。”
“倒是看得清路,你不必当我是瞎子。”
“话是这么说,大夫不是说了,若不好好养着,日后可就真看不见了,那可如何是好。”
林子葵含笑,眼底有种朦胧的光亮:“这半年我听从医嘱敷了些草药,极少见光,今日摘下蒙眼布,亦能看清你的脸了,我觉着,是好了许多。”说着,他攥着墨柳的袖子往旁边走,“你瞧,那是不是有辆马车?”
“……公子,那是驴子。”
“哦,马啊驴啊,不都差不多。”
沿街慢行,林子葵带着书童,进了一家古玩字画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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